缚遥

【加勒比海盗剧情向同人】亚特兰蒂斯的秘密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梦 

 

     意识回笼后,感到浑身酸痛的我发觉自己正趴在一块潮湿的木板上。


      撑起了身子环顾四周,这艘船上没有光亮,也没有杰克,入眼的只有漆黑破碎的船板,船的另一边还传来了断续的人声。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疑惑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后便摸着黑小步挪动想试探一下处境如何。在走向船舷边的暗处时,却听到一声惨叫。


     停滞在原地的我感到脚踝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是一个面生的船员。


     “...神...神...”


     他气息微弱地趴在地上,颤抖的声音喃喃着。被眼前一系列场景吓得慌了神的我低头时才发现了自己散落的白发和身着的洁白长裙。


    啊,是梦吗...


    我松了口气,想着哪里能找些食物来救助这个人时,手上便突然多出了一个面包。


    ??原来在梦里是可以想啥要啥的吗!


    我将面包递给前人,那人却还没接到手就垂下了脑袋。这才向他身后望去的我发现了一段长长的血迹,与前方不断传来的惨叫。


     不明所以的我壮着胆前去,目睹了甲板上血流成河的惨状——明晃晃的火光中充斥着杀戮者的笑与跪伏者的哀嚎,这里或许就是地狱。


    而这群地狱的使徒,就来自紧挨着这船的另一艘大船。


    明明都已经占了绝对优势,还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屠杀。海盗都不干绝的事情,真是一群渣滓。


    我十分愤怒,想用意识将这群烂人驱逐出我的梦境,但却丝毫不起作用。那些人却像察觉了什么一般,其中一个向着这边的船尾走来。


    靠,真是个糟透了的噩梦。


    发现只能依靠意识改换物品的我将显眼的白衣换成了船员装,绕到了那艘大船边。虽然很不情愿,但想弄明白这梦意义的我溜进了那艘眼熟的船,一路顺畅地上到了甲板。


   正当我东瞅西瞅以为这儿没有人时,阴暗角落的悉索又吓得我差点翻下船去。


   “偷渡者?”


   被惊到的那人也定了定神,从暗处走来,感到他手中握着武器的我正想着变个什么枪好时,月光却忽掠过了那人的脸。而面前浅蓝眸子的一闪,比这个梦更加令我措手不及—— 


   玛...玛丽?


   ......


   晨雾未消时,金发女人就已经来到了船头。她挥手让舵手先行回去休息,暂时由她来掌舵。


     抚着木制的舵,玛丽直望向蔚蓝海面的尽头,看起来心事重重。


    而这一切杂乱的情绪都来源于昨晚关于过去的梦。毫无缘由的,她又梦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她从来不想回忆的经历,恨不得让它沉在海底,埋入最深的地底的记忆,


    那个她当上掠夺者号船长的夜晚——


    夜晚的寂静被巨大的轰鸣声撕开,冲天的火光将两艘激战的船只照亮。


     在乘坐的商船被暴风雨卷起抛至浅滩以后,玛丽偷偷潜入将搁浅船只货物抢走的掠夺者号上已有两个月了。在两个月里,眼前这样的场景数不胜数,许多倒霉的外国商船在像她之前一样老实运货时遭到了火炮充足的掠夺者号的袭击,等待他们的只有像蚂蚁一般被碾碎。


     即使这又是一次毫无疑问的胜利,紧握着剑的玛丽依然躲在船舱后,不愿露头。并不是因为对在抢夺中受伤的恐惧,而是对屠杀的厌恶。


    货物全部抢完,人也全部杀死——这海盗也不会下的竭泽而渔的命令,恰恰就是这艘船不可违抗的指令。


     接下来的事情随着时间在爆破声与烈火中变得模糊。而她不想记得却记得清清楚楚的,是掠夺过后与她同样偷渡的亚什被杀红眼的几个船员从货仓揪出,而硬着头皮想劝说他们放过这孩子的她被重重推到在地,在一阵拉扯中暴露了女人的身份。


     被船上的最高指令者揪着头发拖入船长室时挣扎着抬头遇上的那双疯狂又贪婪的眼睛,是现在还在梦中纠缠她的恐惧。


      而在拖曳中的她也意识到,能最终从那间房间走出的人,便是赢家。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醉着酒的船长最终一觉不醒。她赢了,靠着腰上的匕首与敌人的轻视。


     这是自维克多家族破灭以来,她唯一走的一次运。


     她记得即使自己浑身破烂,但拎着曾经船长的脑袋走出门后,就算最凶狠的屠杀者也露出了短暂的惊慌。


       平常就比较关照她的大副本身一直看不惯船长的作为,于是船上拒不接受的屠杀者都惯例被扔入了大海。


        领着剩下的一群老实谋生的船员,她成为了船长。


         掠夺者号在屠杀后重生,如染血玫瑰般绽开,成为了玫瑰夫人号。


         但所有人不会知道的是,当匕首划开那人脖子时,玛丽•维克多与那残暴的禽,兽一同死去。而这一切都与她现在的姓氏一般,成为一个她自己都想要忘却的谜团。      


         思绪被凉风吹了回来,玛丽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即使梦中中的场景真实得令人恐惧,她依旧清楚地记得梦境中的违和感——


        一个神色慌张,不知怎么的也与她一同混上船的白发少女。


       那人在混战中溜上船时就引起了她的注意,看不下去女人披散着头发乱窜的玛丽便给她塞了一顶宽沿帽,就像她自己的伪装一般。而在亚什被拎着领子提起来时,那宽帽沿下的动作似乎也冲动了一瞬,却最终收回了抬起的双手,压抑般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


       都说梦是现实中最深的渴望,那这个本不存在的人物的出现,又预示着什么?


      认真思考了一下的玛丽自嘲地笑了起来,救赎?希望?这可不是她想得到的东西。


      恍惚间的相似也让她不禁想到最近来到船上的,那个似乎能解开所有秘密的女孩。


      或许这就是她走的第二次运。


      薄雾被微风驱散,面着逐渐明晰阳光的玛丽眯了眯眼,难得不现实地想着:若上天真的有意,便赐予她顺利的风向,助推的海浪,向母亲的意愿更近一步吧。


      ......


      盯着天花板,仰躺在床上的我迟迟没能缓过神来。这震撼的来源便是刚刚被清晨阳光驱散的梦境。


       正如杰克所说,在昨晚久久不能入眠于是集中精力开始不抱希望的尝试后,我竟真的进入了一个我非常好奇的疑似玛丽过去的梦境。


     无尽的杀戮,残酷的反抗,那可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但也确实解答了玛丽转变的原因。


     可进入梦境这事,实在有些颠覆我曾经的世界观。


    这能力就像是一场无痕的侵略。将会无意间造成对记忆的篡改,亦或是给人以心理的暗示。


     虽然听起来好像跟能操控人的意识一样,但只有睡觉时能用。梦醒了依然是梦,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思考了一会的我从床上撑着坐起,却感到有些莫名脱力。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撩到前面的头发却再次让我一怔。


     是那不正常的,刺眼的,


     梦里的白。


     心里咯噔了一下的我迅速翻找到了房间里的镜子,梳了梳从耳后不显眼的地方一直白到额旁的发丝——它们集中分布,虽然数量还不算特别多,但在异常漆黑的头发的衬托下已经十分显眼了。


     这能力或许是有代价的。


     我垂下了头,泄气地敲了敲脑袋。想起杰克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估计也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确认所以暂时不捅破让我担心。


     啊...看来是不得不与那个石头结缘了。


     我盯着镜子出神,直到门外人大摇大摆地进来,才一个激灵从座上弹起,顺手拿桌上的发绳束起了头发,将白的那一部分完全用黑发包了起来。


    “啊,你就是伊娃吧。”


     ??大哥你谁?


     我警惕地望着前人——他身形瘦高,夸张的大帽子下一头干练的短发,身着棕色的马甲与泛黄的衬衫,虽然从未在船上见过他,但这身装扮似乎在哪里见过...


     “看样子玛丽还没告诉你,”他指了指自己解释着,声音并不似男人的低沉,“我叫安妮•柏林,这艘船的大副,你叫我安妮就行。”


      果然,他就是我在玛丽梦境中见到的大副。不过安妮...?


      我也顾不上礼貌地回复了,上下打量着他,结合他清脆的声音和仔细一看还挺清秀的五官,这才发现自己似乎错认了性别。


     “别这么拘谨嘛,我也是女人。”


     见我愣在原地,安妮摘下帽子,转头证实了我的猜想,在旁边的床上随意地坐下,“前段时间船长派我上岸做些事情,如今事情办完了我也就回来了。”


      “哦哦哦...抱歉!”


      “没事,很多人第一眼都会认错,我有时也会故意压低声音。”安妮爽朗地笑笑,“很抱歉吓到你了,不过你知道,有时候男人身份用着还是挺方便的。”


     接着,又是一系列热情的问话。好久没和其它人说过这么多话的我也渐渐放松与安妮熟络地聊了起来,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今早就在我思考人生的时候已经靠了一次岸了。而这个有两张床的干净房间正是之前她和玛丽住过的,如今玛丽搬到了船长室,便匀了个位给我。


     大概是我没有记忆又装得太傻白甜了,安妮大大咧咧地看起来对我并未设防。眼见要聊到以前的事,我便假装好奇地引导向了这艘船的来历。


    安妮虽然对叛变说得比较含糊,但因为的昨夜梦境,我还是大致对得上她在讲什么的。可对于玛丽作为一个贵族小姐,为什么能直接跳过有经验的大副安妮成为船长,我还是有些不解。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大副更有能力掌控这艘船...”


     “能力这种东西,有天赋的话是很好培养的。”见思考时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的我有些慌张,安妮便安抚般地笑了笑,认真道,“我还有责任在身,无法做到毫无牵挂。而且,玛丽比我更加果断。”


     “所以她才是最好的人选。”


     牵挂...?


     安妮说的时候有些出神,我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见她一副故事讲完了的样子,我便想出去找杰克串通一下。谁知还没等我溜走,安妮又来了兴致,为我介绍起房间布设来。


     你们大副都这么闲的吗...


     寄人篱下,我也只好坐在床上耐心地听着。直到傍晚时才有了自由的时间,却没找见杰克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要不就是早上就被同房间的安妮拉着聊天,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要不就被派到甲板上和亚什擦栏杆。杰克身边也总会围着三四个船员,几次从我身边经过,却也脱不开身,只偶尔向我投来一个眼神。


     被帅姐姐和可爱弟弟粘着的感觉其实不坏,要是像以前一样不去多想,或许我会开心于这样的接待。但事实是,这并非什么友好的热情使然。


    她们已经开始刻意避免我与杰克接触,以免我们再商量些什么了,而杰克应该也像我一样被暂时拖住了。


    就算是狼,落单后的命运也不会太好,况且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我也试着突破,但还是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随时都有人盯着陪着,简直是硬生生整出个人墙隔在我和杰克中间。


    算了,找机会吧。


    夕阳西下,在亚什被一个突然的需要支走后,我终于有了短暂的自由,凑巧的是,杰克身边也难得地只站着一个人。他双手抱臂,倚在船边,背对着炙热的日光,如同披上了一层橙红的薄纱。他看似在与身旁那人交谈,炯炯的目光却与我不约而同地交汇。


    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我故作镇定地向他而去。可还没走几步,杰克的目光就黯淡了下来,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也将我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啊,伊娃!”


     放过我吧!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已经来到面前的安妮,只得扯出一个营业式微笑。


     “船长希望你今天晚上能来船长室共进晚餐。”她亲切地搭住了我,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杰克,带着戏谑的口吻凑近了道,“你懂的,我们女人的聚会。”


   “所以,就让我来带你打扮一下吧~”


   “嗯...嗯??”


   还没等我反应,她就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入了房间。看着床上铺着的深紫色礼服和安妮期待的坏笑,我默默捂紧了自己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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